一对90后姊妹花的心愿

一對90後姊妹花的心願

2018年7月20日,姐妹俩参加悉尼法轮功学员在市中心举行的反迫害十九周年活动。

2003年夏季,骄阳炙烤著大地,10岁的双胞胎姐妹豆豆果果,不时抬手抹走脸上的汗水,小跑两步,紧紧跟上拿着行李的妈妈的脚步,盼著早点到达目的地见到爸爸。
不断有车辆开过她们身边,瞬间,尘土飞扬,前方的路看不清了。
母女三人从家里出来,乘火车转汽车,然后再转汽车,颠簸了400多公里。
听到妈妈说了声“到了”,姐妹俩抬头张望,高墙、铁丝网、巨大的铁门、荷枪实弹的哨兵。
“这里是监狱,”妈妈说 ,但她们俩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住在这里。
往返800多公里的行程,是此后三年中姐妹俩雷打不动的 “暑期旅行”。
幸福时光的转折点
1993年,安庆市的一对夫妇迎来了可爱的双胞胎女儿——豆豆果果。年轻的爸爸事业有成,是当地一家企业的副厂长,妈妈漂亮贤惠。
豆豆和果果与同龄人一样,拥有父母的呵护,爷爷奶奶的宠溺,还有周围人们的关爱。
“我们从小就很喜欢和爸妈一起去户外炼功,炼功音乐很好听。大人让我们站在队伍最前面,常有经过的路人夸我们听话可爱。” 每当想起那时,微笑便浮上豆豆的嘴角。

豆豆和果果姐妹俩的童年照。(豆豆提供)

但这样的幸福时光在1999年7月20日嘎然而止。
从六岁那年的夏天起,豆豆和果果感受到家里的气氛不一样了。
尽管豆豆和果果盼望着爸爸妈妈带她们去户外炼功,不过豆豆说,“1999年7月中共开始迫害法轮功后,父母就再也没带我们外出炼功了,在家炼功时音乐调得很小声,怕被邻居听到。”
“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爸爸。后来听大人们说,爸爸去北京信访局反映法轮功的真实情况,及自己和家人受益的事实。被警察暴打了5个小时,送回我们本地关押了一个月。爸爸副厂长的职务也被撤了。”
那之后的日子并未恢复如常,等待她们的是更多意想不到的状况。
避过签名风波
三年一班的教室里空空荡荡,靠窗的墙角边蜷缩著一个小小的身影。果果小心地将头探向窗边,看了一眼又立刻缩了回来。
三年四班教室里也上演着同样的一幕。豆豆感觉心脏跳得很快,但脑子还在想着,如果老师突然推门进来该怎么回答。
或许是心有灵犀,小姐妹俩都趁著同学往外走时,故意磨蹭到最后,趁机留在教室里。
操场上人声鼎沸,全校师生都等著在一个大横幅上签名,横幅上是污蔑法轮功的内容。豆豆和果果不愿签。
2001年1月,中共炮制了“天安门自焚案”事件后,(注:联合国国际教育发展组织当年8月发表声明表示,自焚伪案是中共政府一手导演的,目的是诬陷法轮功。)借此在全国范围内的校园展开师生反对法轮功的签名活动,搞“人人过关”的政策。
豆豆说:“听妈妈讲,爸爸1997年开始修炼法轮功后,戒掉很多不良嗜好,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使原本亏损的工厂得以盈利。 妈妈个性也有了很大变化,火爆脾气变好了,20多年的鼻窦炎痊愈了。”
“从小,爸妈就用‘真、善、忍’的原则教导我们:‘说真话,对人真诚,善待、宽容别人。遇到别人对自己不好时要忍耐。’”果果接着姐姐的话说。
“小时候,我们挺怕老师同学知道我们家是炼法轮功的,怕同学们知道我爸妈经常被抓,我家多次被抄家这些事。”果果说,“在学校怕被排挤,受了欺负也不敢吭声。”
外婆的伤心背影
放学回家的小姐妹一边写作业,一边等著妈妈回来做饭。
豆豆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一点了,还是没听到开门的声音。
“妈妈今天去什么地方了吗?”
“怎么一个电话也没有?”
“我们打电话给外婆吧。”
外婆找到妈妈的单位,被告知说不知道妈妈去哪儿了。
家里这几年常遭警察警车造访、爸爸几次被抓的经历,让祖孙三人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豆豆果果你们跟学校请假,我们去找妈妈。”外婆说。
警察局、国保大队、政法委,祖孙三人进去一次被回绝一次,“后来有人告诉说我们的妈妈被送去学习了,但他们不说具体地址在哪。”果果说。
一听这话,外婆拉着两个孩子打了辆出租车赶到马山宾馆。(注:因这里以前曾办过专门针对法轮功修炼者的洗脑班——通过对精神及肉体的迫害让法轮功修炼者放弃修炼的黑窝。)
在这里她们还是没找到妈妈。
马山宾馆外,祖孙三人不知该去哪里。心焦的外婆一边茫然地往前走,一边用颤抖的声音不断喊著妈妈的名字:“玲霞!玲霞!”
因为腿脚不便,外婆的肩膀高低起伏着,她微胖的身体努力保持平衡,蹒跚著前行。
跟在外婆身后的豆豆和果果揉着眼睛、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俩盼著早点找到妈妈,盼著妈妈能早日回家。
“爸爸被抓后不久,妈妈也被绑架。”果果说,“我们俩跟着外婆生活了一个月后,妈妈才被放回家。”
外公抱憾离世
转眼间,豆豆和果果已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了。
这一年,爸爸没回过家,外公也病倒了。
“我们放学后有时和妈妈一起去医院看望外公。” 果果说。
一次,妈妈握著外公的手低声说:“现在他不能来看你,他们到处在找他。”躺在病床上的外公叹着气摇了摇头。
一个傍晚,本应带孩子回家的妈妈接了个电话后,将摩托车掉了个头,带着两姐妹就往与家相反的方向骑去。
随着车子发出吱的一声,妈妈把车停在了安庆石化医院门口。
夜色深沉如墨。
果果说,我们小跑着努力跟上妈妈,还没走到外公的病房,走廊那端就回荡著舅舅焦急不安的声音,“爸!爸!”
到了病房,意识模糊的外公临终前喊著:“志松,快跑!快!”(注:志松是豆豆和果果的爸爸的名字。)
“妈妈借了别人的手机躲到一间没人的房间打通了爸爸的电话,小声地哭着告诉爸爸外公去世的消息,嘱咐爸爸千万别回来,然后匆匆挂了电话。”豆豆幽幽地说着,“2002年爸爸送爷爷奶奶回老家,却遭通缉,不能回家,错过了见外公最后一面的机会。”
警察撬门 入室打劫
2007年,姐妹俩盼了四年的爸爸终于回家了。
“我们以为今后一家人可以在一起过平静的生活了。”豆豆难过地说:“爸爸回家后马上就有来自派出所、居委会的人,隔三岔五来我们家,家里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下课铃声响起,豆豆和果果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一回到家门口,刚准备掏钥匙,发现防盗门虚掩著,两人紧张地对视了一下,轻轻推开门,书散落一地,柜子的几个抽屉全被抽了出来,衣物被扔在床上、地上,到处都是,床垫和沙发垫都被掀起,家中一片狼藉。
果果开始拨打爸爸的电话,关机;再打妈妈的电话,也关机。
豆豆哭着拨通了大姨的电话:“大姨,我们家被打劫了,爸爸妈妈电话都打不通……”
大姨安慰了两人后,又说:“豆豆、果果,有机会就远离这个丧尽天良的国家,去国外,再也别回来了!”
果果说,“那一次,妈妈深夜被释放回家,见到爸爸时已是两个月后了,仅仅因为他不放弃修炼,他被判一年劳教(监外执行)。”
海外的全新开始
2017年4月27日,经过10个小时的飞行,一架来自中国的航班降落在悉尼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走出机舱的果果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来到异乡的她虽举目无亲,但内心却异常的安定。伴随她近二十年的不安与压抑,此时已被八千公里的距离阻得的无影无踪。
一周后,果果参加了悉尼法轮功学员庆祝“世界法轮大法日”的活动。果果说,自己从小到大“从未感受过这么大场面的法轮功的活动,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走在游行队伍中的果果举著“法轮大法好”的条幅,听着天国乐团奏起威严雄壮的音乐,看到路人鼓掌时,她说:“澳洲与大陆对待法轮功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我感动得差点落泪。”
7月,果果的姐姐豆豆也来到了悉尼。7月19日那天正是中共迫害法轮功18年的前夜,姐妹俩与其他法轮功学员并肩而坐,手托蜡烛,静坐悼念被中共迫害致死的法轮功学员。
现在,两人在一家中文电台工作,经常利用闲暇时间一起自由地炼功,或向民众讲“真、善、忍”好,讲法轮功在中国被迫害的情况,日子忙碌又充实。
豆豆表示,她和妹妹在这里安全了,但亲人和家乡的那些法轮功学员并不安全。今年6月,她的奶奶因为告诉路人法轮功真相又被绑架到当地派出所,被警察关押了几个小时后才放回家。
“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己有责任让更多人知道中共的罪行,让更多人发出正义之声,帮助制止中共的迫害。这是我们姐妹俩的心愿。”豆豆说。
──转自《澳洲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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