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美国】“六四”救人英雄方政: 为了未来和孩子 拒绝沉默

方政专访
在“六四”32周年之际,本台《走入美国》节目主持人辛恬采访了住在美国加州东湾的方政,他回顾了当时的经历以及32年之后的感触。(图片来源:SOH合成)

“直到我被坦克轧上之前,我都没有想到,坦克真的会从我们身后高速地冲向我们这些毫无戒备、没有任何暴力的一群人。在那一刻,作为人的本能,我做出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救了我身边的女学生。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很多人都会这样做。其实更让我难以承受的,是在“六四”镇压之后,我身体受伤害之后,中共动用它的各种力量,用国家的机器,试图让人们忘掉这个真相,试图让人们接受一种不真实的信息。” ——方政

谈到“六四”,立刻浮现在人们脑海里的画面,可能是站在多辆坦克前面的年轻人王维林,西方人称他“坦克人”。其实我们身边就有另一位活生生的“坦克人”,那就是“六四”被坦克车辗轧失去双腿的方政,当时他是北京体育学院四年级学生。在“六四”32周年之际,本台《走入美国》节目主持人辛恬采访了住在美国加州东湾的方政,他回顾了当时的经历以及32年之后的感触。

采访方政
“六四”32周年之际,本台《走入美国》节目主持人辛恬,特别专访了“六四”救人英雄、旅居美国加州的方政先生。(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方政简历

32年前的6月3号夜里,中共动用了机枪、坦克,血腥镇压了这场爱国民主运动,天安门广场的枪声、北京街头高速行驶的坦克车、成千上万的军人军车、学生们的呼号、血肉模糊的伤员⋯⋯那个北京之夜,震惊了世界。但是很多在中国大陆的人们,直到今天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政当时是北京体育学院体育理论系运动生物力学专业的应届毕业生。他说,自己一开始只是一个旁观者,并不是那种积极参与的学生。但在4月26日人民日报发表了社论之后,他和同学一起参加了多次游行,也经常去广场看一看了解情况。他觉得自己是高年级、学生会干部、又是党员,就要去关心在广场的其他同学。

然而就在6月3日夜里撤离天安门广场的时候,在六部口、短短十几秒钟,改变了他的人生。

方政
“六四”当天,从天安门广场撤离的方政和同学们,在六部口遭遇了高速坦克车从背后的冲轧,方政救下了一位同校女生,却失去了自己的双腿。(图片来源:方政提供)

他本来毕业后的工作去向已定,要到广州华南师范学院体育系做老师,却因为他用失去双腿换得一位女学生的生命,而她却不愿意为方政出面作证,使得他无法获得毕业证书;而且他因受伤也被取消了做教师的资格。

热爱运动的方政在艰难谋生的同时,还在努力地锻炼。1992年,他参加了全国伤残人运动会的铁饼和标枪项目的竞技比赛,获得两枚金牌,并成为全国纪录保持者。1994年,因他的受伤跟“六四”有关,他被取消参加远东及南太平洋伤残人运动会。2009年,方政来到美国,在加州东湾安家。

方政
方政参加伤残人运动会时的照片。(图片来源:方政提供)

我的“六四”见证:整个北京城陷入了悲剧当中

方政:“六四”,1989年6月4号至今32年过去了。我当时是北京的一名大学生,也参加了这场轰轰烈烈的爱国民主运动。89年6月4号上午,当我从天安门广场最后撤出、离开广场的时候,我们就在天安门广场旁边大概不到800米的地方、在西长安街六部口的位置,我们这些从官场撤出来的学生们遭遇了中共政府动用的军用坦克,从我们身后高速地冲轧,有很多像我一样从广场撤出的学生在那里被坦克辗轧失去生命,也有很多人像我这样失去了双腿,或造成了其他方面终生的残疾。

我本人就是“六四”镇压的一个见证者、一个受害者,见证了1989年6月3号晚间到6月4号这个时间段,中共政府动用正规军,对北京市市民和我们抗议请愿的大学生们进行了残酷的镇压。在那一个晚上,我们知道有很多的人失去了生命,整个北京陷入了这种悲剧当中。

直到如今,那天晚上到次日凌晨,到底有多少人失去了生命,到底真相是如何,一直在中国是一个禁忌的话题。所以尽管32年过去了,每一年每到这个时候,我们都不会忘记那个惨烈的时刻,我们都不会忘记去追问当时的真相,我们更不会忘记有一天我们会让责任人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对他们进行正义的清算。

六四”是20万正规军对百万北京市民的一场镇压

辛恬:您经历了一个很痛苦的经历啊,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讲一下,当时有没有想像到会有坦克车过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政:因为当时你要知道,整个镇压从北京周围调20万正规军对百万北京市民的这么一场镇压,但是每个人经历的都是中间的一个片段、一个环节。就我本人经历的来说,直到我被坦克轧上之前,我都没有想到,坦克真的会从我们身后高速地冲杀我们这些毫无戒备、没有任何暴力的人群,因为我们当时已经和平地在从官场撤离的途中,是从官场撤回学校的途中。

但是这一队坦克,不知道它什么样的原因,不知道它收到了什么样的命令,为什么要高速地从我们身后毫无警戒地,边释放毒气弹、边开枪、边从我们身后冲杀这一群学生。所以在六部口造成了十几个人的死亡,和很多人的受伤。六部口惨案可以说是整个“六四”屠杀事件中最血腥、最不可思议、最难以让人理解的这么一个场景。

中共的存在,使“六四”到现在也没有完整的真相

辛恬:您当时其实是为了救一个女学生而受伤的。但是她后来都不愿意为您去作证;另外中共媒体的宣传也都称“六四”当天他们没有开枪、没有用坦克辗轧老百姓。您怎么看这些事情?

方政:如果说1989年6月4号的天安门大屠杀是一个人类的灾难、一个悲剧的话,那么在这个悲剧过后,中共开始对真相的掩埋,对事实的歪曲,更是一个长久的人性泯灭,是更长久的一个灾难。我本人就经历了这样的灾难。有时候他们经常说:哇,你在“六四”中是一个英雄,你救了人!是的,在那一刻,作为人的本能,我做出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救了我身边的女学生。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很多人都会这样做。

其实更让我难以承受的,是在“六四”镇压之后,我身体受伤害之后,中共动用它的各种力量,用国家的机器,试图让人们忘掉这个真相,试图让人们接受一种不真实的信息。

在中国,大家知道,如果你要是陈述事实、说出真相中共政府就会惩罚你,让你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我救的这位本校的女学生会那样做。其实我对她毫无怨言,但是从她的身上我们就感受到了,她受到了来自中共政府、来自官方、来自家庭的各种各样的压力。这种压力其实也是一种迫害,使得她不敢把当时经历的真相告诉大家。所以到现在我们一直在说,“六四”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到底有多少人失去了生命?

我们都知道,很多家庭他们都有亲人在“六四”时受伤,或是失去了生命,但是因为中共的高压、对真相的隐瞒,他们不敢把这个事实告诉大家。这就是时过32年,我们并不知道那一天有多少人失去了生命;当时的镇压命令到底是谁下的;具体是一个什么样惨烈的过程。所以,在中国,因为中国共产党的存在,使“六四”到现在也没有真相

没有真相就没有正义。我作为“六四”的一个受害者、一个亲历者、一个见证人,我认为我们有最重要的一个责任就是,时时刻刻要把自己经历的真实的事情告诉大家,要把真相不断地向人们去言说,要和中共谎言做最后的抗争。我觉得这是一个长期而艰苦的工作。

我最大的痛苦:追寻“六四真相的人们没有一丝空间

辛恬:今年是“六四”32周年,在这个时候,您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方政:我最大感触就是到目前为止,在中国、在民间,人们没有一丝的空间去追寻“六四”镇压当时的真相,这个对我来说是一个最大的痛苦,而且凡是有试图悼念“六四”、表达自己良心的这种行为,大家知道就在前两天,陈思明只是在家里发了一个“勿忘‘六四’”这么一个图片、点了一个蜡烛,在中国都被公安抓了;连香港这样当年我们认为是最靠近大陆的一块自由之地,因为中共的逼迫,香港维园悼念“六四”的烛光也黯然熄灭。所以这真的是让我觉得特别地难过。

我有信心:我们一定会回到天安门广场去纪念“六四

辛恬:讲到这个在香港的纪念“六四”活动,其实是多年以来,可以说是在全世界范围纪念“六四”的最大的活动,但是这两年以来都没有办法进行了。您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方政:其实,我们当然知道这一切的结果都是中共独裁强权对香港自由打压所造成的恶果,这是一个。从短期来看,这是我们整个香港自由的一种倒退,但是我们知道,这种强权是绝对不可以持久的,中共对香港自由的控制、对香港民主派的打压绝对不会持久,所以人们心灵中的这颗良心的烛光,绝对不会因为中共的打压而熄灭。这一点我是具有充分的信心的。暂时的民主自由处于一种低谷,但是未来我们一定会让“六四”的烛光点燃在中国大陆上。我们这些“六四”的参与者、受害者,我们一定会回到天安门广场去纪念我们的“六四”。这一点我是有信心的。

让孩子自由地获取信息、了解各种真相

辛恬:您现在因为在美国,全家生活得应该也是挺幸福的,您也有孩子在美国出生长大了,在美国接受教育。在这个过程中,您怎么样能够让您的孩子在美国的环境中去了解这些真相呢?

方政:我大女儿已经都上大学了,在她小的时候,我们毫不排斥、毫不隐瞒地要把我们这些参与的事情,包括我个人的经历和故事会跟孩子去说,然后我也鼓励她多了解各方面的信息。所以我的大女儿在很小的时候,我们参与这种“六四”纪念活动,她也都去参加;有的时候也会上去跟大家分享她的感受,因为她现在已经20岁了。

我很高兴,她们在美国长大,她们有自由,她们在没有恐惧的情况下能够自由地获取各种信息,去了解各种真相,培养她们去探索真相的欲望。这非常好。

华人最缺乏的是:追求真相的勇气;对常识的认知

辛恬:您觉得像我们从中国大陆来的移民,尤其是有过在中共统治下的经历,这样的华人在美国目前的社会环境、政治气氛之下,应该怎么样做、起到什么作用?您怎么看?

方政:我觉得华人社会首先自己就要有一个说反思也好,说对过去的历史有一个再认识也好,尤其你已经离开了中国大陆,离开了那么一个不自由的地区,你来到这样一个自由的、毫无恐惧的这么一个社会环境当中,就不要再

中共的宣传所束缚。我知道我们周边有很多华人,他们就不自觉地不想让孩子了解中国的过去,不想了解他们自己所经历的往事的那种不堪。其实这是不合适的。

我觉得要让孩子有一个全面而健康的成长,对父辈的历史,对中国、对本民族的历史要有个正确的历史观,要有个正确的认知。我觉得对他了解自己的历史、放眼世界会是一个更好的帮助、一个更好的视角。所以在这里我鼓励我们海外的华人,要勇敢地说出真相

我觉得说真话、讲真相,非常简单但又非常重要,但是很多中国人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一个是追求真相,一个是对常识的认知,他们经常是去违背常识地去做一些事情,经常是背离真相,不愿意去讲真话地生活。这个是我们华人最大的一个悲哀!我觉得就要从这里去改变它。

为了未来和孩子,选择说真话,拒绝沉默

辛恬:对!讲真话也是需要勇气的,因为有的时候真的是会付出代价。您自己就有很多这样的经历。您是怎样克服恐惧或担忧的呢?

方政:当然现在我是在美国,我没有这种担忧了,因为我也不想回国,我也不会跟中国有任何的关系,更谈不上跟中国政府有什么利益,它不会有什么利益来收买到我。

当年就是在国内的时候,我觉得在中国讲真话、说真相付出了代价,我本人在中国20年(“六四”之后到离开中国之前有20年),确实我们付出了代价,但是我觉得这种代价的付出是可以承受的、是值得的。如果说因为你顾忌一些所谓因为讲真话而付出的待价,你就隐瞒事实,你就回避真相,如果大家都这样的话,这个国家会成什么了?咱们的未来又在哪里?

所以我不认为因为仅仅要付出一些代价,大家就都选择沉默、选择歪曲事实、选择不说真话,那这就太可悲了!这对我们的未来、对我们的孩子、对我们的下一代那真的是太大的悲哀了!

在谎言和真相的赛跑中,我们不能输

辛恬:您来到美国也有12年了,对您所接触到的美国社会、美国人,您觉得他们对于“六四”的了解有多少?他们对于中共的认识又有多少?

方政:在美国社会,当时大家对“六四”其实很清楚:中共有了暴行,中共北京、对中国人民有了一个屠杀,这是大家公认的一个事实。但是随著时间的推移,中国影响力的日益加深,中共大外宣在其中无时不刻起著作用,使得人们在慢慢地淡忘,或著说把中共的罪行慢慢地降解了,就是说不再把中共当年的罪行觉得有多大的事儿了,认为不管怎么说,中共在其它方面是很成功的。其实这就是中共大外宣想要做到一点,这也是我们所面临的一个困境。

不仅在中国大陆,随著历史的推移,中国的下一代对“六四”事件淡忘;在海外,外国朋友们、西方自由世界的人们,他们对中共的暴行也逐渐地淡忘。这就是我们所面临的一个巨大的挑战。

我们这些人存在的价值,或者说是使命,就是在谎言和真相的赛跑中我们不能输,我们要用事实去战胜谎言。

西方善良的人们想像不到中共邪恶到什么程度

辛恬:对于美国人,在帮助他们了解中共的本性方面,您有什么样的建议?

方政:当然我觉得媒体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中共有大外宣,那么我们在海外,我们需要通过美国的主流社会和各种渠道,无论是自媒体也好,社交媒体也好,还是主流媒体也好,我们要把我们的声音、故事,我们所经历的这些事情传送出去,把这些信息传递给普通的美国人,给广大的海外朋友们。这是最重要的一种方式。

辛恬:您觉得在您的接触中,美国人在认识“六四真相以及中共方面存在什么误区吗?

方政:我觉得大量的美国人他们很多都是比较简单而善意的,他们肯定不喜欢中共、不喜欢中国政府,但是他们想不到中共政府到底有多恶,他们想像不到中共当年能做出这种暴行。比如说,坦克就从身后高速地从我们身体上辗轧过去,这么一个事实,很多人会觉得,哇,这个有点不可思议,超出他们的想像,他们有的时候很难以接受。这个我也知道,就包括我们自己,也很难接受,觉得这已经是超出人类的底线了。

为什么我们说中共政府在做一些反人类的罪恶?因为它没有人性。具备人性和良知的人,他们想不到中共政权恶到这个程度。这我觉得是对海外这些善良民众心理上的一个最大突破,它也是一个障碍,他们思维底线中认识不到中共的恶到底在哪里,到底能恶到什么程度,他们真的很难想到。

中共对美国自由价值的颠覆,是它的信仰和理念决定的

辛恬:您谈到中共在海外、美国的影响力,尤其是大外宣,您怎么看美中之间的关系,以及中共对美国社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方政:说实话对这方面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生活在美国时间并不算太长的一个中国华人的这么一个感知。总的来说就是,我觉得美国政府一定要清醒,就是中共对美国的轻视、对美国自由价值颠覆的这种企图是一直都有的,这个警惕千万不能放松,一定要绷紧这根弦:中共是要来颠覆美国的民主,要来摧毁自由世界的自由价值,这是它的信仰和理念所决定的。

这是一个不可逃避的责任,我觉得西方的不管政治家也好,学者也好,要把这一点看清楚:中共始终是你最大的敌人,是你最大的威胁。另外在民间社会,基于这种认知,你就要限制中共的大外宣,限制中共的渗透,限制各种利益的收买,包括对美国政界人士的收买等等,这些都需要有应对的措施。否则你在这种较量当中,美国很容易会丧失很多东西,很容易处于下风的。

中共活摘器官的罪恶大大超出了正常人的想像

辛恬:您刚才提到说很多西方人,他们想像不到中共能做出什么样的恶事情来,包括坦克辗轧人,还有近些年来发生的活摘器官的事情。

方政:这就是恶到让人不可思议,我刚才也想说这个事情。法轮功学员或者中国大陆其他的囚犯被中共政府有组织、有预谋地去活摘器官拿去做器官移植,这种事情也大大超出了正常人的想像。西方很多人当初认为这个不可能、无稽之谈,而大量的事实证据证明它就在中国发生著,也许现在还在发生,在过去十几年的历史中已经发生了上万例这种强摘器官、毫无人性的杀人罪恶。

就像这种事实我们也是需要让这些善良的、很难理解中共之恶的这些人们去慢慢接受。这是很巨大、很艰苦的一个工作,我觉得我们很多人都要去做。

中共要往最邪恶的方面去预估,然后研判它犯了什么样的人权罪

辛恬:对于美国人来说,在了解中共侵犯人权方面,您对他们有什么样的谏言?

方政:我的谏言就是,首先要认识到中共政权的邪恶,要把它往最邪恶的方面去预估,在这个前提下去研判它在中国到底犯了什么样的人权罪,是反人类罪,还是人权侵犯,还是多么残酷的人道灾难,等等等等,但是这些东西

我希望大家就是要站在一个没有最坏、只有更坏的这么一个角度去思考中共所能做的恶,因为很多学者、很多国际人士,他们想不到中共能恶的底线在哪里。

我要提醒大家的是,对一个把党性高于人性、一个毫无人性的这样的政党所建立的政权,它所做任何违反人性的事情、任何反人类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一定要基于这么一种判断去分析中国共产党的行为。

辛恬:讲到这儿,关于蔓延全球的中共病毒(新冠病毒)到底是不是从武汉实验室泄漏出来的,还是有意放出来的,等等,这个方面目前又引起了高度关注。在这个方面您有什么看法吗?

方政:就是要不断地给中共压力,要逼迫它允许国际社会深入进去调查,同时在调查过程中,要带著把共产党往最坏处预估的方式去查,这样才有可能挖掘出真相。这就是我的看法。

每个人都能勇敢站出来,中共政权就会瞬间崩塌

辛恬:对我们的华人朋友们,在“六四”32周年之际,您对他们还想说些什么吗?

方政:我觉得其实中国华人,很多人他们并不是不知道中共的邪恶,也不是不知道中共曾经犯过的各种罪行,但是我就是希望大家要有一点点勇气,就是不要被中共的恐吓所束缚,不要被它一点小小的利益所收买。共产党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每个人都能勇敢地站出来,中共这个政权就会瞬间崩塌。